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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尔瓦还是学校的教授的时候，曾因在物理学方面取得的突出成绩而获得了去法国进修的机会，他的法语也是在那个时候学的，之后就再也没有忘掉。
法国之旅除了浪漫的风景与收获满满的学术研讨会之外，还让一个男人永远的留在了阿尔瓦的记忆中。
他自称特斯拉，与阿尔瓦在第一次学术研讨会上相见时，他正春风得意的向众人介绍着自己关于电磁学与实际应用结合的新想法。口音里的英伦腔一时间去不掉，在阿尔瓦听来分外熟悉。
本来像自己这种普通的大学教授与这个专心科研的贵族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但都身在异国的同国人身份还是把两人推到了一起。
两个才华横溢的少年在一起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呢？他们几乎整日整夜的凑在一起，交流着自己对物理和人生的理解，他们的关系也愈发亲密。
特斯拉是在无意中透露出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的，这让阿尔瓦倍感震惊。他看上去无拘无束，整日泡在实验室里，连信都很少寄出。阿尔瓦也是在那是感到了怪异。
特斯拉哪里会看不出好友的旁敲侧击和疑虑重重，只是介于学术上的交流一直没有点破。这样的尴尬状况维持了近半年后，阿尔瓦也终是忍不住爆发了。他不明白既然已经决定一生献祭科学，为什么要如此拖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命运。
“特斯拉”少见的对阿尔瓦动了怒。他的话语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下砸在阿尔瓦身上，彻底颠覆了阿尔瓦对这个自以为挚友的认知。
原来当初他娶妻只是为了得到妻子的贵族头衔与庞大家产来支持自己的研究，为了不在国内被人识破才来到法国，他的名字甚至都是虚构的，他以前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今后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任何人，包括阿尔瓦。
阿尔瓦震愤于男人的冷血无情，一气之下回到了英国，没有给“特斯拉”留下找到自己的方法。既然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既然他欺骗了所有人，既然他连真实姓名都没有告诉我。
——那自己的离开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没有想到自己是那个人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他的离开给双方都带来了几乎难以言说的损失。
“特斯拉”在之后的实验中就终日昏昏噩噩，再没有了之前科学界崭露头角的锋芒，阿尔瓦也因主动放弃了继续进修的机会而受到了学校的谴责，连所需经费在同行中并不算高的研究课题都被一口回绝。
偏他口舌笨拙，始终没有解释原因，这也让阿尔瓦成为了同事中的笑柄。三年一次的机会，给了这么一个新人，他反而不知珍惜。学校的上层也感到不满，不久后就找机会开除了阿尔瓦。
所以他根本不是为了获得经费才选择了成为卢卡的家教。如果没有这份工作，他连勉强度日都难以做到。不过他始终没有把这些告诉卢卡。
那样的话，会让卢卡可怜自己的吧？
偏偏不想让这个孩子对自己抱有怜悯。阿尔瓦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奇怪心理。
只是现在看来，卢卡的身世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而且自己和他的父亲还很可能是“老相识”。
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他了啊……阿尔瓦紧紧的咬住了下唇，把自己往被子里面裹了裹。今天可能是由于卢卡自己也不在状态，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表现，那之后呢？谁知道他会不会无意识间透露自己就是那个导致巴尔萨家悲剧的罪魁祸首？
阿尔瓦心里一团糟。这导致他被清脆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老师，我能进来吗？”卢卡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啊……当然可以。”阿尔瓦匆匆从床上爬起，理了理衬衣后端坐在窗边。
卢卡斯拿着两杯热可可走进了房间。
卢卡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阿尔瓦的床上，随后把可可推到老师前面。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床边，隐约的还能感受到老师的体温，没来由的安全感让卢卡心里一阵奇怪。竟然会在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面前感到放松。
“老师睡不着觉吧？”卢卡咽了一口可可。“都怪我今天说太多不该说的了。”
阿尔瓦忙安慰道：“没事的，不是因为卢卡你的原因。”
“哦，是吗？”少年歪了歪头，好像真的不解一样。“那……是因为我父亲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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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水更新了反正也没人看（你）
即使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阿尔瓦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他现在可以不受打扰的进行自己的研究，不仅资金充足，自己的生活质量与之前在大学相比也提升了不少。更别提还有了一位让他引以为傲的学生。
卢卡斯是一个很有潜力的聪明人，很多提出来的问题连阿尔瓦都没法解答，但他从来没有对阿尔瓦感到过厌倦，而总是耐心地回答：“没关系的，老师，我们可以一起寻找答案。”
阿尔瓦感觉这样的自己跟被人包养了没什么区别。
真是……太奇怪了。
卢卡斯把庄园里的一个房间改造成了实验室，用毫不吝啬的大手笔制备了连当时很多大学都没有条件制备的设施，据卢卡自己说只是为了研发出他心心念念的永动机，但是阿尔瓦注意到与自己课题有关但是与永动机没有半英镑关系的设备也被搬进了房间，这样的好意总会让阿尔瓦受宠若惊。
在这样的状态下过了一个月，卢卡斯的问题越来越复杂，阿尔瓦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了，只能在卢卡斯阴晴不定的脾气发作的时候默默地安慰他他的机器一定是可以被制造出来的。
可即使过了这么久，巴尔萨老爷还是没有出现。阿尔瓦也不敢过问，生怕触及卢卡斯的痛处。
两人的默契逐发显现，课题外的交流也越来越多，可在卢卡斯的主导下两人一直在讨论的基本都是阿尔瓦过去的经历，对于卢卡斯，他只知道对方的母亲过世了，而对于他和父亲的关系以及他的父亲长期不归家的原因却是毫无头绪。
他没有想到卢卡斯会率先提出这个问题。
周末的闲暇时光沉迷科研的两人也会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出去散散步，喝喝咖啡什么的。伦敦的天气时常阴沉，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大晴天，卢卡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卢卡……”阿尔瓦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手捧一杯咖啡的年轻人心情大好的样子，犹豫的发问，“你能告诉我你当初找家教的初衷吗？”
卢卡挑了挑眉：“老师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阿尔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闭嘴。
“可能只是为了给那个老家伙找麻烦吧。”卢卡的眼神飘忽到窗外，心不在焉的说。
老家伙……？说的是巴尔萨老爷吗？阿尔瓦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怎么随便聊聊都能把话说死啊洛伦兹！！！！
他有些愧疚的低下头，不再期待卢卡说些什么东西，谁料卢卡倒是准备全部说出来了。
“赫尔曼常年不顾家，留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家中独守空房，让自己的妻子染上了酗酒的毛病随后自杀，只留下一个他一点都不想要的孩子。”
“我觉得他一定是期待我当初和母亲一起死去的吧？可惜没能如他的愿，我就像是个可怜的十七年蝉一样活了这么久。”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父子之间的情谊，如果一件东西只能属于我们之间的一个人的话，他是不会松手的。”
结束这番信息量巨大的倾诉之后，阿尔瓦一时间头晕目眩。他和自己的父亲竟然是那样的关系么？一阵发自内心的同情不自觉地染上阿尔瓦的眼瞳，他自知卢卡一定会鄙夷这样的情绪，于是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说点什么，阿尔瓦，说点什么。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可是却没有什么头绪。该说什么呢……？一阵沉默漂浮在二人之间，以前这种沉默代表的只是 两人心知肚明的默契，现在却是少见的尴尬。
“老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选择法语家教吗？”卢卡自己好像只是在谈起晚餐吃什么一样毫不在乎的样子，甚至没有过大的情绪波动，让阿尔瓦一阵胆寒。
“啊，我正要问呢。”阿尔瓦匆匆的接话，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方才的失态。
“因为这是赫尔曼唯一能接受的事情。”卢卡对上阿尔瓦的双眸，金色的瞳孔闪耀着善良的怜悯。他是对谁都这样的吗？卢卡心里不满，眼神也一阵阴翳。“他早年在法国工作，遇到了一个知己的同事，他们几乎整天都泡在一起，也是那时，赫尔曼开始抛家弃子。”
“可惜的是，他们两个后来闹掰了，那个同事回国了，没有给赫尔曼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卢卡啜了一口咖啡。“可即使这样，赫尔曼仍没有想起自己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只顾疯狂的埋身于工作，同时不顾一切的打探那个知己的下落，连自己妻子的葬礼，呵，都不曾参加。”
卢卡淡淡的讲述仿佛在说他对自己父亲的作为漠不关心，眼里的颜色却是比阿尔瓦手里的苦咖啡更加浓郁。
阿尔瓦听着这似曾相识的故事，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卢卡眼神无神的粘着他，没有在意对方的奇怪反应。
阿尔瓦躲开卢卡的注视，忐忑的喝了一口咖啡，险些呛住。
不会这么巧吧？自己竟然成了那个偏执狂的孩子的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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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教师梗，看得愉快啊~
直到第二天穿着浆洗过得正装站在卢卡斯房门前的时候，阿尔瓦都是震惊的。他从回应招聘到现在都没有正式见过这个家族的主人，可读人想法的奇怪管家，以及那个喜怒无常行为出格的卢卡斯少爷。
他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放着这么好的招聘条件于不顾而选择其他职业了。迷雾山庄的本身就象她的名字一样是个巨大的谜团。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选是找到了份工作，还是得做下去吧。
阿尔瓦在心里安慰自己，随即鼓起勇气敲响了卢卡斯的房门。
就在他准备接受一波猛烈的噪音攻击的时候，门倒是规规矩矩地开了。卢卡斯好像为今天的课程特意打扮了一番，整个人看起来利落不少。
“老师好，今天的早餐可还用的愉快？”标准的问候语体现出了作为一个贵族应有的礼数，和昨天阿尔瓦见到的那人判若两人，真是让人吃惊不小。
“贵府招待很周到，劳费用心。”阿尔瓦随即回应，在卢卡斯测过身子的邀请中走进了房门。
门咔哒一下关上了，阿尔瓦得以肆意的打量这个房间的布局。
和普通的贵族子弟不一样的是，卢卡的房间并没有体现出穷奢极欲的装饰，也没有什么矫揉造作的名画，简单的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屋舍一样，只是桌上地上散落的草稿纸打满了阿尔瓦熟悉的公式。
见卢卡没有介意的样子，阿尔瓦小心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张演算过多次的稿纸。
和房间的凌乱形成反差的是稿纸上面清晰的思路和简约的计算流程，让曾担任大学教授的阿尔瓦也不由得赞赏其主人的天才想法。
卢卡端坐在主桌旁的一张椅子上，饶有趣味的看着阿尔瓦研读自己的草稿。
“这都是你一个人写的吗？”阿尔瓦忍不住问出声来。当过教授的职业病让他去掉了对主人家应有的敬称。不过卢卡斯并不在乎这些。
“当然，你能看懂吗？”卢卡的问话中无不显露出他的骄傲，莫名的带上了一点在阿尔瓦面前邀功的意味。
“真是天才的想法……”他不知不觉间又拿起了一张草稿，并在卢卡的注视下一点点的按顺序给草稿排好了列。卢卡原本轻慢的眼神在发现阿尔瓦能完美的还原自己草稿的顺序之后一点点的炙热起来。
“淘到宝了。”卢卡舔了舔唇。没想到一个应聘法语教师的中年人竟然看的懂自己的手稿，或许真的可以留下他。
“老师不是来教我法语的吗？”卢卡在阿尔瓦研究手稿入迷时故意打断了他，仿佛让人难堪似的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阿尔瓦看不懂卢卡眼底的戏谑，一下子耳尖烧得通红，在卢卡调笑的表情下快速放下了手稿。
“不……是的，只是想在上课之前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学生。”阿尔瓦慌不择言，说出来的东西会让他今晚睡觉都不踏实。
“是吗？那就请继续吧。”卢卡故作大方，看着眼前的人像一只猫一样垂下好看的眼眸，心中一动。比自己大了将近二十岁的人怎么还这么纯真，挑逗不得，卢卡一阵好笑。
“你为什么不去学校专门学习呢？”阿尔瓦鼓足勇气问。从刚才看到的草稿来看，这个孩子对于物理学的研究很深，即使放在自己原来支教的大学里也是少见，为什么要放弃天赋一个人在家里研究？
“那老师你又是为什么不继续呆在原来的学校了？”卢卡斯的反问一下子扎进了阿尔瓦的心里。
“他们不支持我的研究。”阿尔瓦微微蹙起了眉。“要想继续我的研究，就必须拿到足够的经费，我只能离开学校。”
“同理。”卢卡满不在乎的回答了阿尔瓦的问题。“那些无知的蝼蚁，连科学大厦的门都未曾进入，就决绝的否定大厦中最美的作物，嘲笑我发明出永动机的理想，只会让我恶心。”
“老师，我们联手吧。”卢卡在一阵狂热的激情中上前握住了阿尔瓦温暖的双手，冰冷的触感让阿尔瓦打了一个激灵。“你来指导我发明永动机，我来提供完成你的研究所需的资金，怎么样？我们会一同进入科学领域最深的未知。”
阿尔瓦在少年漆黑的眼神中看到一种隐隐约约的疯狂，十七岁的身躯里住着一个天才的疯子。他咽了一口口水，回道“好。”
妈呀好短这是可以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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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瓦看到报纸上家庭教师的招聘广告时几乎没有犹豫就写了回信。没有人会拒绝这么丰厚的待遇。
只需要教一位17岁的少年法语，就可以获得对自己的生活和研究绰绰有余的费用，还可以住在主人家的房子里，和主人及他的少爷一同用餐。这对于急需费用来支持自己研究的阿尔瓦来说是上好的机会。
阿尔瓦只怕自己不够要求，在面试的那天特意束起了平时都散落开的长发，换上了只有节假日才会穿的正装。
谜雾庄园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气派的多，大门上精致复杂的花纹图样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一时竟晃得阿尔瓦睁不开眼。
忐忑不安的扣响门铃没多久后，一位身着藏青色礼服，雍容华贵的年轻夫人迎了出来，礼貌的请人进屋。阿尔瓦本以为这是房子的女主人，正要唤她巴尔萨夫人，她却像是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似的先一步开口道：“洛伦兹先生，我并非巴尔萨夫人，只是这个庄园的管家罢了，你可以随意称呼。”
阿尔瓦半是惊讶半是尴尬的回之一笑，心里好奇这个女人为什么能读出自己的想法，一时愣了愣神。
“快跟我来，洛伦兹先生。”官家小姐温柔的把他从沉思里唤醒。
意识到自己失礼的阿尔瓦只得赶紧跟上。“您是要带我去见……？”官家小姐干脆地打断了阿尔瓦的讲话，又一次让他心里产生了异样的感觉。“我们去见的不是巴尔萨老爷，而是卢卡斯少爷。”
卢卡斯少爷？好奇怪，这种选拔家庭教师的活动不都应该有大人主持吗？
阿尔瓦按下自己的疑虑，在房门前稍整仪容后敲响了门。
哗啦一下，过于猛烈的开门方式让这扇历史悠久的大门发出了不详的摩擦声，动作之粗鲁让人怀疑开门者是否真是个传说中的巴尔萨家族的一员。
少年一头乱发随意的扎成了小辫儿炸在脑后，左眼乌青红肿抬不起眼皮，整个人穿的乱七八糟，眼角的戾气重的欲隔人于千里之外。可即使这样，阿尔瓦也能看出他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是长相出众。
“喂，你，知道什么是永动机吗？”少年不耐烦的发问，两手撑着门框，低着头将眼睛往上挑着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来人。
听闻发问，阿尔瓦倒是提起了兴致。“我在学校时的学术研究方向就是电磁类的，或许和阁下所说的永动机有些关系？”
卢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复，有些意外。本来让父亲给自己找个家教也只是为了给他找茬而已，因为他对家教的要求几乎无理取闹到了极点，只要对他的问话回答不到位就直接拒绝，这也是为什么新闻登上报纸快半年了阿尔瓦还有能机会参加面试。
因为这场闹剧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招聘家教。
可是现在，阿尔瓦把它的性质直接掰正了。因为卢卡不怀好意的勾起一个歪嘴笑：“欢迎你，你被雇用了。”
不知道取什么名字了。emmm大家帮忙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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